其他
闲话川味
迎面走来一挑担老者,原来是位乡下熟人。
老者问:三娃儿,最近在爪子嘛?
我:卖爪子。
老者:是猪脚杆、鸡脚爪、还是鸭脚板嘛。
嘿,猪脚尺寸如杆,鸡脚分叉为爪,鸭脚有蹼叫板。
少年时因川话之“土”,一度在北方人前自卑,对能说流畅“四川官话”的,比如广安小平,好生羡慕。
阅历见长,方觉原生态川话古而不土,比如舒服叫“安逸”,说一桌饭菜“烹香”,打工叫“做活路”,把事情办好叫“整归一” .....还挺想知道,第一个把雨伞叫“撑花儿”的,是个啥样人物。
我宁愿相信他是位穿着草鞋的蜀中老汉,精通渔樵耕,就是没读过书。
但就是这个不打撑花儿爱戴斗笠的“老头儿”,赞人讲究,叫“落教”,与人交恶,叫“过孽”,说人能干,叫“行市”,迫人做事,叫“鼓斗”,赞人好看,叫“伸抖”,东西便宜,叫“相因”,东西耐用,叫“经事”,开始叫“架墨”,结束叫“杀割”,晚了叫“暗了”,丢了叫“舍了”。
蹲下,他叫“跍”,事物不佳,他称“撇”,试一试他叫“告”,音同古语“校”, 吃火锅“蘸”油碟,他说你要“笨”,古音同“坌”。
“帮我做张板凳儿,要不要得?” “要得!”他在木料上弹出了一根墨线。 “架墨了!”
正所谓:神不弄东乱劈柴,正南齐北扯把子。
言归正传。
从书房到厨房,我的小贩生涯,也架墨(音、义通“篾”,架篾指编竹器的初级阶段)了。